【桃D】#崭新而纯粹#
不行我真的要看哭了ಠ_ಠ
*桃桃生日快乐
*喜欢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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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想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
那一天的开始就像之前的每一天一样平平无奇。我在隔壁小博美孜孜不倦的吠声中蜷缩着醒来，勉强伸展了一下僵硬的身体，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阳光还不错，透过百叶窗洋洋洒洒地照进这一方空间，带来了一点秋天微薄的暖意。我的运气不太好，阳光只分到了笼子边缘的小小一角，深深浅浅的颜色，就像是某种很美味的三角蛋糕。
上一次吃到三角蛋糕是什么时候呢？我把爪子放在那一角里享受了一会儿阳光的照耀。那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我完全没有更深的印象，鼻腔中只是久久萦绕着阴暗后巷垃圾堆中腐烂牛肉的味道。
水泥地太凉。不过已经足够幸运了。这里起码没有随时要来和你抢食的大家伙们，他们饿到眼泛绿光的神情就像要把你吞吃入腹一样。
“小妞，别叫了。”我不知道隔壁那只混血小博美为什么蹦跶得那么欢，现在又没到吃饭的时间，“我还想睡一会儿。”
“睡个屁！”那团白色的毛球激动得就像被打了好几针兴奋剂，“你看！他好帅！他好帅！”
“拜托。”我向甬道那里瞥了一眼，我知道她在说什么，那个人实在是太耀眼以至于你无法忽略他的存在，“那是个人。”
“性感是不分物种的。”她兴奋地原地转了个圈儿，“现在你在我的心里已经下滑到第三位了。”
“第二位是谁？！”
“送饭的饲养员。啊！他来了他来了！摸摸我！快来摸摸我！”
女人真可怕。我喝了口水，兴趣缺缺地趴在笼子边缘，用尾巴扫身后剥落的墙皮玩儿。
“嘿。”声音很年轻，一点沙哑，就像牛皮纸划过脸颊。
我抬起头，看到一张放大的笑脸。
“你好啊，小家伙。”
02
我和那个“大块头”玩儿了一会儿。他很好闻，也很有趣，毛茸茸的胡子包住下巴，就像一颗巨型猕猴桃。不过，我刚有点开始喜欢他，想要咬他的手指的时候，他就一下子站起身来，神色匆匆地离开了。
真可惜，我趴回原处，有些失落地舔舔嘴巴。他的手指有一点点咸，不过还好，在我能接受的范围内。他离开了，但是没走远，接下来的一整天我都和隔壁那只小博美一起像两条蠢狗似的盯着那个男人。我猜他也许是想要养一只猫，而且还正在犹豫中，因为他提着那只笼子在收容所里跑进跑出了好几次，跑到小博美已经开始看食盆而不再看他了，他气喘吁吁地盯着那个黑色的方盒子，还是摇了摇头。
“再来一次吧，我可以做得更好。”
现在是深秋，天气不太热，他的身上沁出一点汗水的气味，飘散进阳光下的起伏尘埃。
我蹲坐在冰凉的铁笼里，长久地看着他。
带我走吧。
小博美说过一句话，具体的我记不清了，大意是如果你很想迫切地渴求某样东西、某件事，或者某个人的时候，你可以“祈祷”。
这是她在上一个主人家里学会的。不过她还告诉我这招有时不太管用，因为她曾经“祈祷”她的主人不要扔掉她，可是在下一只更加漂亮雪白的小狗到来后不久，她还是被丢出了家门。
但我想我是幸运的。
因为上帝听到了我的“祈祷”。
他在落日昏凉的余晖里再一次走进来，没有犹豫，也没有提猫，他径直走到我的面前，伸出手摸摸我的头。
“你是条好小狗，是不是？”
也许吧。我坐得直直的，并且准备向他隐瞒我曾经和这片街区的老大打过好几次架的光荣事迹。
他的温热手指划过毛皮的感奇异而美妙。该怎么形容呢？那种感觉太好了，就像是，就像是你在大雨里淋过一场，然后被小心放到了某个很柔软很柔软的地方，好心的老奶奶送到纸板箱里的松软毛巾上。你的喉咙里会不自觉地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千百次对冰冷的恐惧促使身体本能地向热源靠近。
我朝他的手心拱拱脑袋——他很暖和。
他笑出声：“你也喜欢我吗？”
是呀，我望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和眼角弯弯的笑纹想，谁会不喜欢你呢。
“你是不属于这里的。”
我属于你。
“跟我走吧？”他问。
好哇。
“我也很想跟他走。”在那个人起身去办手续的时候，小博美朝我拱拱鼻子，“我还有点儿嫉妒你呢，不过我也挺开心。你不喜欢这儿，我知道。”
“我会回来看你的。”
“那也不用。”她埋头吃完了自己的那一份，虎视眈眈地盯着我的，“不过如果他对你不好，就一定要回来知道么。”
我把我的食盆朝她那边推推，“他不会的。”
顿了顿，我又说：“我会想你的。”
她把脑袋向食盆更深处埋去，两只耳朵显出些半透明的红。
我转过头，透过笼子的缝隙向他望去。在被那些发锈的铁条切开的阳光里，穿着格子衬衫的男人低头认真地填写着什么。他身上有一种树木和青草的味道，让我想到流浪时经过的白色房子，剪切整齐的草坪，杉树，以及远处若隐若现的高山。他看起来厚实极了，让人想要扑上去，在他的胸膛上面打个滚儿。
我这样做了。在他们打开笼门的第一个瞬间，我这样做了。我冲出了门，向他奔去，我跑得很快，风都在我后面，我感到有一部分的我在渐渐脱离身体，以往的那些被落下了，那些撕咬、颤抖、孤独与挣扎，它们全部都被落下了，落在后面，只有一个我在奔跑，向前奔跑，向他奔跑，我感觉我从来没有这么快过，这么轻过。
他站在长长的走道尽头，张开双臂兜住了我结结实实的一跃，连晃都没晃一下。然后，就像之前做过千百次似的，他紧紧地，紧紧地把我搂在了怀里。
嘿，小家伙。我听到他说。热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脖子上。
我接住你了。
03
我跟那个男人回家了。
其实我并不能听懂他全部的话。不过在那些絮絮叨叨的语句中间，有一个词的出现频率特别的高。
Dodger，Dodger，Dodger.
如果他这样叫我，然后我又有回应的话，他就会特别高兴。然后我就明白了。谁也不是个傻的，是不是。
我有名字了，我叫Dodger.
他也有名字，他叫Chris.
真矬。我噗地吐出一口青草，假装没有听到他的大叫。没有我的好听。
他给我洗澡，拿很软的毛巾擦干我的身体，我就像个毛绒玩具一样任他摆布。然后他给我们整了点吃的，去浴室整理干净自己，等他全部做完这些后外面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他比我还像个毛绒玩具一样重重把自己摔进巨大的软床上，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清新的薄荷芳香。
我很乖地趴在地毯上——他要睡觉了。
他拍拍身边的被子：“Dodger，上来。”
我没有动。他是不是在试探我？如果我表现不好的话，也许就立马会被送回去，离开他的身边。
“上来呀Dodger.”他怕我听不懂似的，跟我挤眉弄眼，好看的脸皱成一团，“上——来——睡。”
上来睡。
“到我身边来。”
我蹿上去。他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整齐的牙齿闪着釉似的光。我不禁有点担忧——牙这么平，磨得碎食物吗？看他瘦叽叽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接住我的。
可怜的人类。
我叹口气，他闭着眼睛笑起来，摸摸我的头。
后来的一切就像一场梦一样。他让我自己趴好，睡在他的枕头上。他看起来很累了，不一会儿就进入了睡眠。他睡得并不太安稳，眉头有时舒展有时紧皱，长长的睫毛飞快地颤动几下。
还挺帅的，我想。下意识地想要甩甩尾巴，想了想又放下。
那晚我睡得很安稳。没有做梦。
04
日子就像Chris手里扔出去的那只球。有时你在球前面，有时你在球后面，你们你追我赶地在草地上跑到气喘吁吁，你一口叼住它，兴奋地转过身来，才发觉原来已经跑了那么远那么远。
他很好。对我很好，对身边的人们也很好。我们一起度过了很多欢乐的时光，他有时会对着我背诵剧本里的念白，有时也会拉扯我的尾巴，揉乱我蓬松帅气的尾巴毛。
他可欠了。
不过更多的时候，我们会共同分享一段沉默的，安谧的午后。他捧一集剧本或是一本书，我趴在他旁边望窗外，看山、看鸟。他给我顺毛的手法极好极娴熟，一点不像个生手，让我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在外面偷偷有了别的狗。他在家的时间并不多，有时甚至会一连几周都来去匆匆。所幸他从没忘记给我准备水和食物，那天他换了身笔挺的丝绒西装出门，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两排牙齿闪闪发亮。
“帅么！”他问我，自恋地在落地镜前左瞧又瞧。
还挺帅的。我颇满意地坐直身体甩甩尾巴。
“哦抱歉，我忘了。”他朝我嘿嘿一笑，“我忘了你是色盲来着。”
一口水呛在嗓子里，气得我差点把舌头咽了。
我又不是全盲好吗！我在他的哈哈大笑的关门声中一边刨地毯一边恨恨地想——我要收回刚才的话。
Chris Evans一点也不帅。
而且矬爆了。
不过，除却那些简单的快乐，有时也会有悲伤。他的情绪时起时落，在阴雨连绵的季节整个人更是散发出一种颓丧的气息，闻起来就像我塞在小窝软垫下的袜子和玉米片。
我趴在他腿上，他趴在沙发上。我跳下来给他表演追尾巴，还愿意舔舔他扎人的胡茬。他看得出我想要逗他开心，因此皱着眉头给了我一个有气无力的笑，我知道他又在思考人生了，是很认真在思考的那种，眼睛里是很淡的忧伤。他的手机震一震，他把它塞到沙发垫底下，然后，好像察觉出什么似的左右摸了摸，摸出半只带着油脂的骨头和几块压碎了的狗饼干。
他万分沉默地望着我。他现在闻起来就像是骨头、玉米片和狗饼干。我转身走开，留下他一个人思考人生，他的眼睛里清清楚楚地写满了更深更沉的忧伤，我把它定义为，大龄文艺男青年的生命所不能承受之重。
可怜的Chris.
05
故事讲到这里，我的回忆似乎就告一段落了。现在大概是某个清晨，我正蹲坐在我们家的木质阳台外面，舒舒服服地吹着整个半山腰上最轻最暖的风，Chris在我身后。有只小鸟乘着风来，飞落在旁边修剪整齐的草丛旁。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她被我看得有点恍惚，脚步虚浮地在那边跳来跳去。我听到书本被轻轻放下的声音，闻到一点咖啡的醇厚香气。他可能又在拍照了，我知道。他总是喜欢用手机记录我们的琐事和日常，我只是求他不要再发推上传我们的蠢照。他在情人节晚上的自拍后给我念了小王子的故事。故事的最后我几乎都要睡着了，他摸摸我的头，问我说：“Dodger的玫瑰花呢？”
我跳下床去，把球叼给他。他抚着胸口笑倒在床上，笑声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里。
我不准备告诉他我有一点想念小博美了。当然，我也不准备告诉他，我也很希望你能早点找到你的玫瑰花。
我不知道我们还会陪伴彼此多长时间，可是我万分真挚地希望这段时间能够久一点、再久一点。我们的每一天都是崭新的，跃动着鲜活的热情与快乐。他带给我枕头、食物、拥抱和温暖，我带给他陪伴，舔舐和狗饼干。他给我一个家，我知道我需要他，就像他也如此地需要我一样。
我听到他的笑声，蠢蠢的，唇角一弯勾起了几缕朝阳。那笑声一下子惊飞了那只鸟。我回过头瞥了他一眼，那双愉快的眼睛在手机后面隐隐一现。
“Dodger，过来。”
好吧，既然你是如此地需要我的话——我已经看到他朝我大大伸开的双臂了——
我转过身朝他扑过去。他稳稳地、结结实实地接住我，连晃都没晃一下。
我接住你了，他说。呼吸热热的，打在我的脖子上。
我舔舔他。他又哈哈地笑出声，声音很年轻，带着一点沙哑。
就像第一次一样。
就像每一次一样。
就像未来一样。
FIN
一点碎碎念：
桃几（SHU）生日快乐！给你一万个亲亲和小心心。之前准备的时候想了半天这篇贺文要写哪对CP. 那天刷WB看到桃子认认真真地拍了1分33秒的Dodger背影，突然很想写一写他们的相遇。桃从来不吝于在推特上夸赞自己的Dodger.他总是说，有个漂亮、鲜活、年轻的灵魂一直陪伴在他身边，怀着对生命极大的热情和热忱，崭新而纯粹。桃子36岁了，身边的人们来来去去。他遇见Dodger是种命运吧，而只有有一双孩童般纯粹的、崭新的眼睛，才能看到生活中许多微小的美好，看到身边人纯粹、崭新的灵魂。
生日快乐呀桃桃，祝你拥有更高更远的天空，更愿你一直纯粹如绿叶，天真似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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